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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村的传说

关键词:石村     我要发布新的信息

    汾阳三泉古镇之西南方,旧有东石、西石两座村子。二十世纪五十年代,经过“大跃进”合社分村,原先的西石村解体了。它的“北头”变成了北石村,“南头”独立为南石村。出现了当今东、南、北三座石村并立的格局。

  石村在汾阳的知名度不算大,历史却非常悠久。古汾洲地名歇后语云:“葱儿没眼眼———实葱(石村)”,指得就是这里。如果再仔细地追本溯源,现在的三座石村原本就是一回子事。

  石村地处汾阳市西南方的黄土丘陵区,村域内的山梁沟豁里,也没有自然形成的山石,那么,这个老村缘何被称作“石村”呢?

  相传,很久很久以前,这一带山林茂密,山川秀丽。有一年,一位姓石的老秀才科考失意,带着多病的妻子和儿子,从汾州府来到这里,依崖挖了几孔土窑洞住了下来。石村从此以姓得名。

  石秀才当年四十开外,在石村落脚后不久,妻子就病故了。儿子石孟生年方十七、八岁,父子二人勤耕苦读,相依为命。

  石孟生天资聪颖,好学上进。在耕读之余,常和父亲下棋,棋艺日益见长,每每获胜。

  那年初秋的一天,阳光和煦,晴空爽朗。孟生吃过早饭,肩扛扁担,手拿斧头,出了村路上山砍柴。他沿着崎岖小道向西北而行,走进深邃迷离的峡谷,爬上迂回曲折的山梁,穿过青峰叠翠的山林,来到了一处山根下,这里林木稠密,是人们常来砍柴的地方。

  孟生挽衣捋袖,举起锋利的斧头,对着灌木丛中的枯枝“嘭嘭”砍了起来。时间不长,一担山柴就砍够了。他放下斧头,整好柴捆,坐在一块石头上擦着汗水,一边休息一边仰望着山峰。忽然,隐隐约约听见峰顶上有人说话,出于好奇,他沿着山路向山上走去。

  石孟生拨开树丛,拽住滕条,攀上绝壁,一口气爬上了顶峰。定睛一看,峰顶上是一片平展展的开阔地,野花烂漫,芳气袭人。周围云雾缭绕,轻风徐来,真是别有天地。花草丛中有块方方正正,平平光光,镌刻着棋盘的大石板,有两名道入正屈膝盘腿坐在两旁对弈。一位鹤发童颜,身穿红袍,腰系丝绦,手摇芭蕉扇子,正注视着棋局苦思冥想;一个是面目清癯,三绺长须,身着青衣,背插宝剑,聚精会神地举子走步。

  孟生凑了过去,只见那块青石桌忽大忽小,伸缩不定,整个棋盘犹如烟波浩渺的海面,更似月明星稀的夜空。棋子如星星般闪烁游移,忽儿涛走云飞,啸声四起,忽儿月照苍原,风平浪静……石孟生从未见过如此高深莫测、惊心动魄之阵势,不知不觉被吸引住了。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棋盘上的局势依然变化不定,一方眼见要赢,另一方捻须一笑又支新招,石孟生急了,脱口而出:丢了马就输了。

  这时两个人一齐站起来,赞扬孟生说:“后生聪明,棋路不错嘛。”石孟生躬身作揖说:“山野之人,晚辈冒昧了。请问师傅名号?”只见红袍道微笑着抖了抖汗巾,青袍道人伸腰打了两个哈欠,不置可否地望着他说:“孩子,快砍你的柴去吧。”说毕,腾云驾雾飘然而去。

  石孟生眼巴巴地望着两个道人消失在远方云彩之中,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。低头遥望山下,只见村子方向的山峦上,茂密的森林和田野里一片片庄稼地,颜色闪烁不定,一会儿嫩黄;一会儿翠绿;一阵儿姹紫嫣红,他诧异极了。

  石孟生忽然感到饿了,摸了摸身上,才想起干粮还在山下。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山峰,回到自己砍柴的地方去担柴,见扁旦还立插在地上,刚刚用手一碰就倒了。蹲下身一摸,下半截早已腐烂在土里。斧头和柴捆也不见了,杂枝乱叶在地上盖了厚厚的一层。他捡起一截树枝,拨拉开枯叶,终于找到了斧头,但已锈蚀的不成样子,斧柄也沤完了。

  石孟生着实吃了一惊,他急匆匆跑回村子。走到村边就发现,崖畔上多了一排排齐崭崭的窑洞。迎面走过不少年轻人,他却一个也不认识。有些躬腰驼背的老人,看上去有点似曾相识,却也认不出姓甚名谁。

  回到自家院前,街门依旧,院里的房子却比以前多了三间,从上窑里走出个白发苍苍的老人,眯着昏花的老眼问:“小伙子,你找谁呀?”

  石孟生更惊诧了,急切地回答:“我是孟生呀,我爹呢?我回来了。”

  那老人一怔,颤颤地走上来扳住他的肩膀,仔细打量了一会,才若有所思地说:“哎呀,我小时候听说过,这里住过一户姓石的人家,他上山砍柴一去未归,老人和儿媳等了他几十年。唉,这都是几十年以前的事了。”

  石孟生莫名其妙:“不对呀,我满共才走了半晌,还没吃午饭呢。”他泪流满面,后悔不迭地把打柴遇上老道下棋的事讲述了一番。

  石孟生回家的消息,很快传遍了全村,老老少少来了一大帮子。得知情况后,大伙儿都半信半疑。

  还是年迈的老人见多识广,他思索了一阵说:“这也许是天机奥秘,咱们弄不清楚。看来,那座峰顶常年云雾缭绕,就是因为神仙常来常往的缘故。那个红袍道人手摇芭蕉扇,临走抖了抖汗巾,一定是汉钟离;那个青衣道人,背插青锋宝剑,临走时打了两个哈欠,一定是吕洞宾。他在山上看到峰下山林、田野的颜色闪烁不定,那一闪就是咱人世间一度春秋呀!古有诗云:‘王子去求仙,丹程入九天。洞中才七日,世上已千年。’难怪咱凡人和仙家们只呆了一小会儿,世间早过去了几十年哩。我今天能够见到他,也实在是造化了。”

  石孟生看见当年的院子早已面目全非,父亲和妻子也都去世多年了,心中感到一阵悲凉。忽然间,他听见村街上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,急忙走出院门,一匹白马早已停在面前。他纵身一跃跨上马背,随着又一声嘶鸣,白马蹄下生风,朝着村子西北方向飞奔而去,瞬间便消失了。

  后来,人们在五十多里开外的永宁州(今离石)境内王营庄的沟南,发现一匹白马静静地守候在山洞口。年轻的石孟生也坐化于洞内多日了。

  时值仲夏,久旱的山野一片枯黄。人们纷纷焚香祷告,不多时,山洞里飘出一缕清风,晴空里突然阴云密布,紧接着电闪雷鸣,大雨如注。

  由于祈雨灵验,石孟生坐化的那个山洞被称作“白马洞”。石孟生住过的石村,也建起一座规模宏大的“仙王庙”。乡亲们按照石孟生的模样塑造了仙王“金身”,一年四季香火不断。自那以后,村里没有了石姓人家,而石村之名却一直沿用下来。

再后来,附近村的人们都知道了石孟生砍柴遇仙的奇事,把那座山峰称做“棋盘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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